只是因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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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兰
很多事情,说不清原因,就是莫名的喜欢。
十几年前,单位改革,我被改到了福利待遇全市第一、位于市中心城区的大局。但,我却执着地要求调到了中心城区外的南岳小局。
亲人都在市中心,第一单位也安排在市中心,自己却要往中心城区外调,大家都不解。老领导问我:是因为这里的某个人?我答不是。是因为这里有强硬的背景?我答更不是,我在南岳是“三无”人员——无亲无靠无渊源,之所以选择南岳,说不出原因,就是喜欢。
2012年春,带着对这座大山的向往,我开始了大山脚下的生活。
新单位是省级文明单位,院内绿树成荫,每天清晨在鸟语中醒来。春天,百花盛开,单位传达室老刘种的两株君子兰格外的高大艳丽。夏天,瓜果飘香,同事种的黄瓜、香瓜、枇杷熟了,我不时溜到他们的果园里解馋:“大姐,我摘你家的黄瓜啦!”秋天,凉风习习,我和同事们坐在桂花树下聊天。冬天,白雪皑皑,我们在办公室里听雪落的声音。
院里还有一口水井,井水甘洌清甜,有一次在长沙培训一星期,特别想念单位的井水,回来后,打开水龙头一顿猛灌。
井水不仅好喝,还好用:同事们一般不在外洗车,都是用此井水洗车;我也不例外,以至于养成了看到哪里有井水,就有洗车的冲动。夏天,在天然“太阳能”的作用下,井水温度刚刚好,我对着水龙头下的井水冲头。井水哗啦啦,那个爽啊。
那时,下班后或是节假日在岳期间,同事们经常叫我去她们家吃饭,“文妹叽,来我家呷饭罗”。今天在这家吃一天,明天在那家玩一天,整个节假日下来,几乎也感觉不到身在异地的寂寞。
后来,我调到了区行政办公大院上班。大院依地形而建,一路绵延向上,有山有水有园林。大院里上班的人们,忙碌有序,大院里的动物们聚会却是好不热闹。机灵的乌鸫来了,有节奏地一路跟着我跳啊跳;长尾巴的寿带鸟来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急性子;可爱的松鼠来了,在树上窜上窜下;这时候的布谷鸟也来了,一声声“布谷”不时地提醒我们:莫偷懒!莫偷懒!
因为窗户擦得太干净的缘故,经常有一些鸟儿飞进了办公室内,撞上了玻璃。有一次,一只小隼被撞晕了,我小心翼翼地拾起它,它歪搭的脑袋慢慢抬了起来,惊恐地望着我,锋利的脚爪瞬间牢牢地扎进了我手上的肉中。我忍痛轻抚它,它慢慢平息下来。待它体力稍作恢复后,我在大院后面树林里把它放飞了。
晚上,散步于南岳古镇,悠闲自在地吹着晚风,听鞋跟敲击古镇石板路的声音;偶尔和法师道长们喝茶聊天,参悟人生哲理。经常,在小城两侧的行道树上,会看到鸟窝,鸟儿们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给安静古老的小城增添了许多律动。
如果说南岳优良的生态环境让人身体舒适;那么,深厚的文化底蕴则让人心灵通达。
南岳人和游客一般会选择一年和一天中最早的时间去祝融圣帝面前许下美好的心愿。走进“江南第一庙”——南岳大庙,建筑物上满目都是“寿”字,而御碑亭的楹枋上更是写有100个形态各异的篆体“寿”字,故又名“百寿亭”。“百寿亭”中立有康熙帝《御制重修南岳庙碑记》的碑文:“南岳为天南巨镇,上应北斗玉衡,亦名寿岳。”
大庙东侧是八个道观,中间是儒,西侧是八个佛寺,儒释道教共存一山,共融一庙,共尊一神,“共融”“和谐”的文化底蕴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从南岳大庙北门出来不远便到了南岳衡山中心景区的康家垅入口。沿着蜿蜒的山路拾阶而上,古木参天,奇花异草,四时飘香,景区森林覆盖率达93.57%,负离子含量达26000个/立方厘米左右。
路上不时会有“寿”字题刻出现:金简峰皇帝岩上的一米见方的“寿岳”石刻便是当年宋徽宗再次登临南岳时留下的。据统计,南岳山上的“寿”字题刻近1000处。
沿途还会看到很多带“寿”字的地名:如延寿村、延寿亭、万寿寺、寿佛殿……
著名武侠小说家金庸先生2003年来岳时欣然写下:“天下南岳秀,到此人增寿。”
累了,在路旁的花岗岩石上驻一下足,吸一口山风,仿佛就会吸进一两首写南岳衡山的诗词歌赋;渴了,在湖湘学派的源头,掬一捧山泉,想象千年前某位名士来此取水烹茶,味道变得甘甜又绵长。
每天清晨,大山在晨钟中醒来,在暮鼓中入睡。在深厚的历史文化和优良的生态环境的滋养下,当地人们性情多平和,也多长寿:如南台寺的石头希迁和尚91岁,祝圣寺的承远和尚92岁……南岳区6.99万人的常住人口中,90岁以上老人有155人。当地老百姓愈发爱护这片长他养他的土地。“只有守护好山水,才能守望好日子。”大家对“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有了更真切、更深刻的体会。
光阴如梭,不知不觉我已在南岳工作和生活了11个年头,我用情用心去发现、去感悟、去记录、去分享南岳的美好;我也在南岳美好的熏陶下,身心越来越舒缓而通达。南岳的日子也有苦有酸有辣,但站在祝融峰顶,看衡山绵延起伏、湘江滔滔北去,梵音声声,云雾袅袅,个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悠悠南岳,悠悠我心。如果要给我这份喜欢一个理由,那就是:走遍千山万水,终归心灵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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